笔者认为,汇率问题不仅仅是通过人民币升值就可以解决的,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实际上人民币如何升值本身就是个问题,如果人民币小幅升值,则国外热钱流入会不断增加,就像2007年和2008年上半年的情形,货币政策调控会面临很大的困境。如果人民币大幅度升值,目前中国经济处于企稳回升的关键时期,大幅度升值对中国的出口将是一个很大的冲击,这是政府所不愿意看到的。如果政府逐步放开汇率波动幅度,人民币升值到边界,下一步怎么办?这样可能会有更多的热钱流入,而且也会给市场一个不好的预期,汇率管理处于被动地位。此外放开人民币汇率,需要国内外汇衍生品市场的不断发展,外贸企业可以通过外汇市场金融工具规避外汇风险,这也是一个需要完善的过程。还有人民币汇率不仅仅是自身的问题,最近美元贬值导致人民币升值压力上升,人民币升值压力往往也是随着美元汇率变动而变化。
从表面上来看,人民币汇率问题就是人民币对美元的兑换比价问题,但是从深层次来看,汇价只不过是一个表现形式,解决人民币汇率问题,需要解决人民币汇率背后的问题,而不仅仅是通过人民币升值那样简单。
人民币汇率改革应从多方着手
笔者认为,人民币汇率问题必须着眼长远,汇率问题在汇率之外,应该从多个方面着手,为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市场化改革创造良好的氛围和条件,逐步减轻人民币升值压力。
一是控制外汇储备的增加,增加从国外进口。我国持有大量外汇储备并非所愿,投资美国国债收益率低,资源的利用率并不高,而且还经常受到美国指责,要求人民币升值和实现全球经济的再平衡。因此要尽量把外汇储备使用出去,为经济和社会可持续发展服务,扩大对资源性产品、技术设备和高科技产品的进口等。最近美方表示在出口管制体制改革进程中,将与中方合作,妥善解决中方关注的问题,中国应该敦促美方放开高科技产品的出口限制,削减贸易障碍,为中美贸易平衡做贡献。解决人民币汇率问题也需要美方的配合。
二是鼓励中国企业走出去,扩大对外直接投资。中国应该扩大投资海外的金融机构(QDII),放宽中国企业和居民海外直接投资的范围、渠道和审批程序,开拓更多的外汇直接投资渠道。同时欧美国家也应该削减投资壁垒,确保中国企业海外投资能够得到公平对待。
三是扩大货币互换和跨境贸易结算,让人民币走出去,减少对美元的过度依赖。目前要继续增加货币互换的规模,推动货币互换的多元化。同时推动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的发展,扩大人民币结算试点城市和境外区域范围,为人民币走出去创造良好的条件。
四是扩大内需,特别是消费需求,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减少对外需的依赖,实现宏观经济的对外均衡。扩大消费需求,必须提高劳动者的收入。长期以来,我国劳动力丰富,产出中分配给劳动力部分的比重相对较低,居民储蓄低,企业储蓄高,长期积累的本应由劳动者享有的却没有分配给劳动者,因此要调整国民收入分配结构,着力提高劳动报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同时要不断打破垄断,允许外资和民间资本进入一些垄断行业,完善市场竞争机制;对某些基础性的落后产业和“三农”要增加转移支付和直接补贴,促进这些行业的发展。所以要调整收入的分配结构,提高劳动者的收入,缩小收入差距,才能促进国内消费,扭转对外失衡问题。
五是改革外汇管理体制,协调汇率和利率市场化改革。逐步改革我国结售汇管理体制、推进人民币的自由兑换和人民币汇率的定价机制,提高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的市场化程度。汇率的市场化必然伴随着利率的市场化,在信息技术如此发达的今天,资本流动非常迅速,任何套利机会都给投机资本以可乘之机,在资本项目管制逐步放开的过程中,汇率的市场化和利率的市场化改革要相互协调。
总之,笔者认为,人民币升值不能仅仅关注人民币汇率本身,需要从多方面解决人民币升值问题,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完善和市场化改革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在中国经济改革和不断发展中逐步完善,最终实现人民币汇率的市场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