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危机总是孕育着大变化,或者大机遇。在美国人开启美元印钞机救市之后,怀揣着2万亿美元外汇储备的中国马上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中国央行行长周小川“喊话”。3月23日,他撰文呼吁扩大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特别提款权(SDR)的使用范围,创建一种超主权的国际储备货币单位。简单说,他呼吁重建一种美元以外的“世界货币”。 第二件事,3月25日,国务院总理温家宝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审议并原则通过2020年上海要建成国际金融中心和国际航运中心。 这两件事背后意味着一件事:中国人要做美元的主,人民币要“亮剑”。接受《华夏时报》采访的一位专家表示:“这无疑是为中国在G20峰会上加大话语权,中国的人民币地位将得到提升是不可避免的事实。” 3月24日晚,美国总统奥巴马回应了,“我认为没必要设定一种世界货币”,“美元现在特别强劲”。同时,美国财政部长盖特纳和美联储主席伯南克也响应奥巴马,表示捍卫美元作为全球最主要储备货币的地位。 不过,仅仅表态是无力的。俄罗斯接着中国也宣布,将在4月2日伦敦的G20会议上提议,创立新的全球储备货币,以避免美元波动对全球金融体系构成灾难性冲击。 除了周小川,财政部长谢旭人也表示:“要完善国际金融组织体系,改革国际金融监管体系,并加快推进多元化国际货币体系建设。”而周小川一连发表三篇论述,其实是战斗的檄文。但是,周小川要获得“世界货币先生”的称号,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而完成这个过程的平台,或许就是中国的全球金融中心——上海。 很多接受采访的专家认为,在上海建立国际金融中心的过程中,不仅可以发行人民币债券,还可以发行外币债券,不仅可以发行本土金融机构和企业的债券,也可以发行海外企业的债券。 实际上,上海早在准备确立自己的金融中心地位,要把上海建成“资金运营中心”。“单对金融机构在上海设立分支机构,我们历来没有积极性,不鼓励,不反对。”一位上海金融办人士介绍说。尽管上海建成国际金融中心“并不表示人民币就能成为世界货币,但人民币地位提升是指日可待的”,上海陆家嘴一位称自己捏着“人民币基金”的创投公司总经理说。 《华夏时报》记者采访了解到,早在去年下半年温总理到上海考察时,也就是在国际金融危机全面爆发,最为严重的时刻,上海已经得到了一个承诺。 一个更耐人寻味的事件是,香港特首曾荫权在3月24日回应周小川的提议称,如果人民币变为可以完全自由兑换的货币,香港可能考虑港元与人民币挂钩。 为什么是上海? “在4月2日G20国峰会召开前,国务院批复上海到2020年建立国际金融、航运双中心的目标,显然有其深刻用意。”3月27日,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宏观经济研究部一位匿名人士对《华夏时报》称。 “原来上海自己提国际金融中心时,就说是国家战略。这次由国务院确认,实在不容易。”上海社科院科研处处长权衡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说。 “其实早在去年下半年,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到上海考察期间,就对上海有所许诺。”3月26日,上海一位政府部门人士告诉本报记者,当时在上海市政府部门之间已经流传着一个消息,就是中央不久之后会对上海出重大利好政策。 本周,就在周小川发表建立超主权货币体系文章后,国务院“及时”通过了上海要建“双中心”。究其意义,权衡认为,在“双中心”中,建成与人民币国际地位相适应的国际金融中心,是中国经济发展到现阶段的内在要求。 对于国际影响,权衡认为,上海早前酝酿国际金融中心建设时,并没有预期和考虑到金融危机,而这次向国家上报建设两大中心,则是考虑了应对金融危机的措施。从战略上考虑,两大中心的建设,正是为了应对金融危机对全球金融业和航运业的影响。 但为什么中国的国际金融中心是上海,而不是北京、深圳或香港? 中国城市经济研究所秘书长刘维新接受《华夏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上海两大中心的建设并不会对北京、深圳的金融中心建设产生影响。 他分析,上海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就是远东经济金融中心,因此上海提出建设国际金融中心和航运中心是顺理成章的事。天津、深圳、重庆等城市提出要成立金融中心,只是区域金融中心;北京虽然集合了金融决策机构和大型金融机构总部,但北京只能充当金融决策中心,而无法成为国际金融中心,因为国际金融中心须要有两个先决条件:物资结算和货物交流,这两个条件北京都没有;与香港比较,他认为上海建设两大中心不会和香港产生冲突,相反两个金融中心会并驾齐驱。 刘维新还表示,上海要建设两大中心,可能用不了十年,在应对完金融危机之后,上海在两大中心建设上速度会很快。 对于上海的优势,交通银行首席经济学家连平认为有三点:首先,中国的资本市场在上海;第二,银行间债券市场在上海,还有黄金期货交易所、外汇交易所;第三,上海金融市场对外开放的程度相当高,中外资金融机构大多集中在上海,其中资本市场更是重中之重。 在建立国际金融中心的过程中,上海不仅可以发行人民币债券,还可以发行外币债券,不仅可以发行本土金融机构和企业的债券,也可以发行海外企业的债券。另外,上海也有与世界其他金融市场联动的优势,此前都有与香港、伦敦、纽约、东京的资本市场联动的先例,之前曾有东京证券交易所准备在上交所上市的新闻,这些都证明了上海成为一个国际金融中心所拥有的雄厚条件。 人民币何时自由兑换? 具备最好的优势,但是上海要成为国际金融中心,还有无法逾越的障碍。 其一是上海本身面临的制约因素。 连平认为,首先上海的资本市场融资功能仍然不够,国内企业融资主要通过信贷,银行信贷融资比重达到82%,这意味着资本市场仍需大力发展。另外则是要解决银行信贷资金的跨区域流动,上海要建设国际金融中心,首先要解决长三角地区的资金自由流动。 2020年建设成国际金融中心和航运中心是一个目标,但是这是一个定性的目标还是定量的目标还不清楚,因此还有待细则出台。 其二,是国内货币流动政策对上海的制度性障碍。 “人民币不可自由兑换,是上海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国际金融中心最大的制度阻碍。”上海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研究所副所长徐明棋认为。徐明棋说,事实上,因为现代金融的特点就是货币的自由流通,而金融中心的基础条件则是能够成为全球货币及其它金融服务的交易平台。所以上海想要成为国际金融中心,就需要首要解决一件事情:一定要争取将人民币贸易结算中心放在上海。因为“一旦人民币可自由兑换成为国际货币,那么,上海将更有优势成为名副其实的国际金融中心”。 徐明棋分析,在全球金融危机的背景下,一个新的国际货币体系是否会诞生?可以利用该机会推动以人民币作为国际贸易的结算货币,提高人民币在国际市场的地位。目前,在国际多边贸易中,美元仍然是最主要的国际贸易结算货币,这就决定了美国此次金融危机对世界实体经济造成巨大冲击有其必然性,金融危机爆发从根本上反映了单极货币体系存在着不容忽视的问题。 徐明棋如此的分析,将上海建设全球金融中心,和周小川呼吁世界货币这两个事件结合到了一起。 “世界货币”第一站? 上述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分析人士对《华夏时报》记者称,“国家批复上海建立国际金融航运中心,无疑是为中国在峰会上加大话语权,中国的人民币地位将得到提升是不可避免的事实”。 但人民币能被提升到“世界货币”的角色吗?如果人民币的目标是要成为“世界货币”,其间第一站,是上海国际金融中心作为内地金融中心与香港离岸国际金融中心的货币对接。 香港的态度是积极的。3月23日,周小川呼吁建立一种超主权的国际储备货币单位时,香港方面第二日就发表言论响应周小川。香港特首曾荫权在3月24日称,如果人民币变为可以完全自由兑换的货币,香港可能考虑港元与人民币挂钩。 上海财经大学现代金融研究中心副主任奚君羊对此提示:“注意,前提是人民币变为完全自由兑换的货币,从目前形势看,港元和美元的联系度越来越低,上海作为中国的国际金融中心,香港作为离岸金融中心,两地金融中心资本往来密集,但双方经贸往来受汇率影响很大。近年来人民币保持稳定保值的走势,港元挂钩人民币将是长期方向。” 一旦人民币成为自由兑换货币,这意味持续超过25年的港元挂钩美元的时代将结束。 经济危机带来美元贬值,港元对美元的信心已经发生变化,港元挂钩人民币的时刻是否已经到来?奚君羊分析,“人民币可自由兑换的基础是国家实力,有2万亿美元外汇储备,具备开放基础,同时,需要放开人民币兑换政策,逐渐放开外汇限制,取消携带人民币现金进出境限制,推进境内外人民币资本投资项目,对境外实业投资公司投资额度开放,推进境外周边国家广泛使用人民币贸易结算”。 人民币成为“世界货币”的前提,是需要庞大的人民币结算机构,“人民币结算机构设立的紧迫性,要求上海加快国际金融中心建设,上海要成为国际金融中心,必须先成为国际货币结算中心,加快发展货币互换和人民币结算业务”。 奚君羊说,人民币成为自由兑换货币之后,将在区域内代替美元成为国际贸易结算货币,加快中国与周边国家贸易往来,增强东南亚经济区域一体化,对于中国企业来说,可避免中国外贸出口受到汇率不稳定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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