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我陪同央视记者参加伯克希尔股东大会,看到79岁高龄的巴菲特连续工作一整天依然神采奕奕,回答问题4个半小时依然侃侃而谈。 这几年我也经常出去演讲,也经常接受媒体访问,次数多了,才知道尽管只是动动嘴皮子,但是讲上两三个小时,回到房间,床上一躺,动都不想动一下,连续演讲和回答问题消耗的体力比长跑还累,身体累都不说,嗓子也累得发红发肿甚至发炎。 于是我就请教那些经常上电视的主持人,他们说,你是纯粹用嗓子喊,我们受过专业训练,是用气发声,这样声音既亮又不累,再长时间也可以。 看到巴菲特从小练习小号的故事,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是他从小练习小号的原因,他都能连续吹上一天小号,讲上一天话还算什么? 吹小号,对巴菲特健康有益,对他投资也非常有益。 爱因斯坦虽然上小学和中学时被认为是一个“笨头笨脑的孩子”,但从小酷爱音乐。他6岁时在母亲的指导下开始学习小提琴,到14岁时已能登台伴奏,受到人们的好评。无论爱因斯坦去什么地方,小提琴总是形影不离地伴随着他。 他认为自己的音乐爱好对他所从事的物理学研究有重要影响。他说:“音乐和物理学领域里的研究工作,虽不属于同一族系,但彼此之间却有相同的目的——力求反映出未知的东西,在这方面它们是相辅相成的。”他坚持:真正的艺术应该产生于创造力丰富的艺术家心中,科学也是如此。 像爱因斯坦一样,科学史上有许多科学家如玻尔、普朗克、爱迪生等都爱好音乐。这并非偶然。 我看巴菲特的传记才知道,投资大师巴菲特从小也非常喜欢音乐。我想,音乐对于巴菲特来说,肯定有助于他在股市的大风大浪中,仍然保持一颗平静的心。 至于音乐究竟对巴菲特有多大帮助,我说不清楚,但有两件事我可以确定: 第一,音乐肯定对巴菲特的健康和投资大有好处,否则八十高龄的巴菲特不会晚上有时间就吹上一段小号。 第二,童年吹小号的一段往事,巴菲特一辈子都没有忘记,这对他的投资决策有很大启示。 那是在1936年,巴菲特6岁,他到玫瑰岗小学开始上学。他小学一年级就开始学习吹小号。他练得非常入迷,在学校里上音乐课时练,回到家接着练。 巴菲特就这样坚持天天吹啊吹,早上天不亮就吹,和公鸡一起唤醒大地,晚上吹到深夜,吹到星星和月亮入睡,吹得嘴巴起了泡,照样接着吹。 他最崇拜当时美国最有名的两个小号手超级巨星:班尼·伯瑞根(Bunny Berigan)和亨利·詹姆斯(Henry James),收集两个人所有的专辑,天天在家里听,听完了就模仿着偶像吹啊吹。 到了1939年,巴菲特上了小学三年级,这时他已经苦练吹小号整整3年,已经吹出家庭,吹出班级,吹到整个学校的校队。他终于得到了一个小号手在学校能够得到的最高荣誉:在全校学生集体参加的阵亡将士纪念仪式上吹小号。 每年的11月11日,是我当年单身时最喜欢的光棍节,这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签署停战协议的纪念日。每年11月11日,美国全国上下都要举办纪念阵亡将士的仪式。 玫瑰岗小学全体师生会到体育馆集合进行纪念。按照每年纪念仪式的传统,学校会选出最优秀的两名小号手,分别站在体育馆大门口两侧,轮流吹响安息号,让阵亡将士的灵魂安息。 第一个小号手先吹:答——滴——答。 第二个小号手回应:滴——答——滴。 巴菲特担任第二个回应的小号手。吹这三个简单的音符,对于已经练习了三年的巴菲特来说,这简直是小菜一碟。 巴菲特早上天不亮就起床了,太兴奋了,一夜都没睡着。起来把他的小号擦了一遍又一遍,把他要吹的滴答滴三个音符吹了一遍又一遍。这下好了,整个城市的公鸡都不用打鸣了。 仪式开始了。 巴菲特和第一个小号手校服穿得整整齐齐,站在大门两旁。小号手吹号的时间到了。 第一个小号手,吹了小号:答——滴——滴。 他的第三个音符吹错了。 巴菲特举着小号,愣在那里: 我该怎么吹? 按照原来的正确音符吹,滴——答——滴,对是对了,但无法和第一个小号手吹的音符回应,会让自己的伙伴感到羞辱。 按照和第一个小号手吹错的音符回应着吹,滴答答,吹的音符能够回应,却是完全错误,会让自己感到羞辱。 在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却发生了根本想不到的事情,让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过了很多很多年,不管怎么用力回忆,巴菲特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反应。 他从中学到一个重要的教训:在人的一生中,回应别人吹出的音符非常简单容易。但是,一旦别人吹出的音符是错的,对你来说做出选择就没那么容易了。 那些天天预测市场走势、追涨杀跌的投机者,其实就像跟着市场吹小号,如果市场是对的,跟随市场,既简单,又正确,轻轻松松赚到钱。但是一旦市场是错的,你还跟随市场,就会错上加错。 很多做股票的人声称:市场永远是对的。 看看中国股市,两年半从998点到6124点上涨6倍,但是此后短短一年就从6124点跌到1664点暴跌73%,公司还是同样那一千多家上市公司,股价如此大涨大跌,你还认为市场永远是对的吗? 最近到了年底,按照惯例,很多机构开始大谈明年的投资策略。 这让我想起了巴菲特小学在一战纪念仪式上吹小号的故事。 在你准备应和别人时,有没有想过,他吹的调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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