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利率的后果——现金突然消失

　　2月29日讯——时间倒回到2012年8月，当时负利率仅仅被看作是一种疯狂的货币政策假设，纽约联储曾表示，“如果利率变负，美国印钞局很可能被要求印大量钞票，因为美国个人和小企业将会用现金代替银行存款余额。
　　
　　或许不需要印钞，尤其是如果实物现金被逐渐取消，将代之以数字货币。而在目前现金仍然合法的情况下，负利率尚未传导至储蓄者。
　　
　　更大的问题在于，在实施负利率的所有国家，负利率并未刺激人们消费。目前的情形正好相反：正如国际清算银行（BIS）强调的，超低利率使得人们更加倾向于储蓄，因为养老金的不确定性增加。
　　
　　但是，仅仅因为负利率尚未传递到储蓄者身上，或者因为现金尚未被列为非法，不代表这些不会发生。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普通储户的银行储蓄存款被征税，或者现金被取消，将会发生什么呢？或者更重要的问题：在储户银行存款被征税以前会发生什么？会不会有实物现金的出逃？
　　
　　事实是，如果负利率使得社会发生恐慌，人们会匆忙将钱取出以避免负利率收税，而只有那些最早慌张的人会安全。因为银行并没有足够的现金以满足所有储户的提款要求。
　　
　　汇丰固定资产研究全球主管Steven Major解释道，“基于迄今为止的证据，家庭并未急于取回现金并放入保险箱。这是由于银行选择不将负利率传导至储户，零售存款利率仍然在零或者零以上。
　　
　　银行存款在央行实施负利率后会很快转变为现金的假设站不住脚。如果每个人都希望取出他们的现金，银行系统很快会耗尽，因为银行没有足够可流通的现金。要印能满足需要的现金需要花一阵子时间。例如，在美国，即使货币产出翻倍——假设旧纸币的退出速度不变，对新纸币的需求为3万亿美元——印钞也要花20年时间。
　　
　　流通的货币与负利率环境下对货币的潜在需求相比是小的。作为例子，美联储的资产是其流通货币的三倍，而瑞典央行的资产是其流通货币的接近10倍。但是，货币产出能力是有限的。
　　
　　尽管Major的观点在很大程度上是正确的，他有两个主要的错误。第一个是，当预估对流通的实物货币的潜在需求时，我们不仅要将美联储总储备量（或者整个负债表）考虑在内，而且要考虑整个的部分准备金银行制度，尤其是那些以需求、活期存款账户和储蓄存款账户的形式存放在在银行的无纸化存款。换句话说，也就是M2的所有核心部分。不仅如此，我们还要考虑到大额纸币——首先是500欧元纸币，然后是100美元纸币——被废除的可能性。
　　
　　如果100美元纸币被废除，流通中的美元的名义价值总额将从近几周的1.35万亿美元暴跌至2710亿美元。在美国，100美元纸币的总价值为1.08万亿美元。
　　
　　Major 的第2个关键性错误在于其假设“家庭没有匆忙取回现金，并将现金存到存入保险箱”。这一假设在负利率自2014年初刚刚实行时或许是对的，但是现在情况已经不是这样了。
　　
　　之前在文章中已经有所提及，负利率实施后，关于取消现金的揣测不绝于耳，因此储蓄者开始将他们的钱取出银行并放入保险箱中。日本一款价值700美元的保险箱已经脱销。而为应对负利率，一些日本老人正在考虑将他们的钱取出放在床垫下。在瑞士，瑞士央行实施负利率前，1000瑞郎纸币的流通飙升了17%。
　　
　　同时，彭博报道称，对1万日元纸币的需求也在平稳上升。“听起来更多的现金是件好事，但是，一些经济学家担心，这显示了日本家庭正将钱存放在家中，而不是投资或者将钱放在银行账户。
　　
　　一位保险箱生产商告诉彭博，保险箱运输在过去6个月已经翻倍。第一生命经济研究所（Dai-Ichi Life Research Institute）首席经济学家Hideo Kumano表示，“总体来说，在家中存放更多现金的趋势反应了日本家庭对于经济前景的担忧。”
　　
　　这不是件好事。因为这确认了全球实物现金的出逃已经开始。而根据目前的银行体系，每1美元的实物货币对应储户10美金的取款要求。只有最初惊慌的人才能拿到自己银行里的钱，而每10个人有9个将会一无所有。